奇诺糯米

一般路过的小号可以当空气的!

【左马三】宇宙极光

  

    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◎碧棺左马刻x山田三郎

  ◎没麦的世界观!战争背景,民间暴乱争斗而已与zz无关,依然是黑道&学生(流离失所不上学版),在这里你会见到in火貂组的三兄弟...哇啊(

  ◎虽然不太健全但、真的是、没问题的哇(怎么说呢)!.......对不起这样写了开头...剧透又不太好,反正请按照接受程度选择性观看就好了!






★我、我、我坚决反对战争,世界人民大和平万岁!全架空,完全架空,没有美化,对任何三次元没有丝毫暗示影射,是大概一星期前写完初稿的!.....啊啊麻烦审核老师和读者们高抬贵手不要误会..........同时也十分拒绝不合法行为,到最后会有对这件事的说明.....实在不妥我删.........

  

  

  

  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

  

  

  

  

  “我对你撒谎了。”

  山田三郎撑起身子,肘部陷进柔软的劣质枕头里。


  碧棺左马刻刚点起一根烟,不太在意他说的话,只是吸了一口,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,被白雾笼罩的五官显得朦朦胧胧。


  于是山田三郎继续说下去,不够宽敞的酒店房间里只有他带着沙哑的声音。

  “还有一个月才到我的生日,我现在,没有十四岁。”


  左马刻顿了几秒,然后把烟掐灭,火星被碾在白瓷的烟灰缸里,碎裂开来。


  他其实知道三郎的意思,常年混迹黑道还能全身而退,虽不能称得上对法律有研究,但当然是懂得一星半点。只不过他懒得动脑子,于是往床头立着的枕头上靠,说了一句:“关我什么事?”


  山田三郎把肩头白色的薄被向下扯了扯,脖颈到肩膀的斑驳痕迹和他年轻的声音一同宣判:“你犯罪了。”


  左马刻把又被子拉上来,直接盖到他的后脑:“你自愿的。”


  小孩挣扎两下,但大腿酸痛的肌肉早在一小时前就开始叫嚣,现在不听使唤。他只能重新倒回软得过分的枕头,冷冰冰地说:“那也是犯罪。”


  “我那边有人,你关不住我。”想到自己那个黑白通吃的同伴,左马刻半开玩笑地决定拿他出来再挡一次刀。


  不过面前的未成年可没开玩笑,大有铁了心要把他送进去的架势,努力压下声音:“那我会找律师打很久的官司,你一定会进监狱。”


  在黑色世界摸爬滚打将近十年,碧棺左马刻当然不会被区区口头威胁吓到,何况说出这句话的人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男孩,此时正躺在床上站都站不稳,半小时前去洗澡还是自己给拎过去的。

  但他的确觉得有意思。说实话,这么多年来想害自己的人数都数不过来,有明枪有暗箭,但像这人这样头撞南墙不要退路,伤敌不一定有一分却自损八万的方式,他还真没见过。


  所以即使是对麻烦事敬而远之的左马刻也有点感兴趣,他不打算走了,从口袋里又摸出那盒烟,刚想点上又看了一眼旁边比自己以为的还小的少年,于是作罢,放回床头。

  “你要多少啊。”

  左马刻表示理解,这年头大家都流离失所,自己混得不错,有人想分一杯羹是正常想法。


  山田三郎看着他,开口说:“我不要钱,但你得同意我和我的两个哥哥加入你的组织。”


  左马刻敲了一下他的头:“痴心妄想。”


  被敲的人毫无反应,看上去简直像一个假人——其实从今天碧棺左马刻与他初遇开始,他就一直如此。他走进酒馆,穿过人流径直坐在自己身边,夺过他手中的酒一口饮尽,左马刻条件反射想打,看见是个小孩子又硬生生停住拳头——从那时开始,辛辣的酒精都没能让他出任何纰漏,但不知为何,左马刻确定他那双漂亮的异瞳本应有更多生动的感情。


  “为什么啊。”见三郎不说话,他又继续说下去,“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吧,你怎么认识的我?”


  “横滨没人不认识你。”


  “小鬼,这里是池袋。”左马刻怕自己把他敲傻了,选择揉了一把他的头。


  三郎抬手挡开他的动作:“我想去横滨,所以调查过了。”


  左马刻吹了声口哨:“来横滨不当商人不当厨子,偏偏想干黑道,难道要我夸你有胆量?”


  但小孩不想和他废话,闭上眼睛倒下去,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传来:“你同不同意?要是说不我就告你。”


  如果放他告了会怎样?

  左马刻想了两秒,得出结论——败诉是唯一答案,对自己毫无影响。


  那如果让他来组织会怎样?

  左马刻得出结论:不错,正面影响。


  他也没想到这到底哪里“正面”,只单纯觉得打官司被抓然后被捞接着被铳兔骂,还要被误会成强碱饭,那实在是太麻烦。左马刻不喜欢麻烦事,不如带这个未成年进组。


 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凌厉的防空警报打断。声音刺耳,三郎撑起身子,左马刻小声骂了一句脏话,被警报声盖过去。


  “先走。”左马刻抓起一个毯子给小孩裹起来,直接一抄,迈开步子跑向酒店的防空洞。他觉得这小鬼可能最近没吃过饱饭,轻得离谱,现在抱着他跑,蝴蝶骨扎手的感觉比刚刚在床上来得直观。




  到了地方三郎被放下,左马刻把自己亲手扒下去的那套衣服又给他披上。里衣没来得及抓起来,只有薄棉外套和裤子,他替他穿好,感觉拉链生涩,于是外套只拉到了胸口就被卡住了。左马刻不耐烦地选择又把毯子往他身上一披,好在这个防空洞所属酒店,陆续跑下来的人大都衣不蔽体。


  “这次是真轰炸吗?”三郎的声音模糊。


  “谁知道,我不经常来池袋。”左马刻坐在他旁边。


  三郎嗯了一声,他拿到的情报的确是左马刻不常出现在池袋。


  “小鬼,你叫什么?”左马刻问。


  “山田三郎。”


  这名字太简单,听起来像是全日本70%的男性在五秒内想一个假名的选择。左马刻也没不信,就感觉挺好笑的:“真的假的?”


  三郎以为他怀疑,平淡地自证清白:“真的,我一哥就叫一郎。”


  “那你二哥叫二郎?”


  不小心透露的情报好像有点多了,三郎没说话。


  他们沉默了一会,几十秒后防空警报停止。众人说话的声音突然突兀起来,防空洞充斥着不自觉提高音量的交流,然后在一秒内小声下来。


  左马刻皱了皱眉头:“响够三分钟了吗?有人没听见怎么办?”


  三郎说:“没事,不会炸。”


  “怎么就不会炸了?”


  “我们打个赌吧,我赌不会炸。”三郎向后靠在水泥墙上,“三天两头的警报我受够了,你看他们也,都习惯了。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在防空洞自己找地方坐的池袋居民。


  左马刻觉得这赌局无聊,他也知道池袋有一天八十次的枪击和放火,但真搞大家伙的空袭还算是少见。他没带烟下来,心里有三分烦躁,刚想说不参与,又被打断。

  “如果我赢了,你就让我们入会。”


  嘿,挺有趣。左马刻笑出了声:“那行,看看轰炸声先来还是警报解除先来。”

  

  




  那天是警报解除的鸣笛先来,听到的瞬间三郎蹭地站起来,腿一软差点摔倒,左马刻顺手拉了一把让他稳住重心。小孩回头,眼睛在阴暗的防空洞里亮闪闪,差点因为这笛声欢呼起来。在已经见怪不怪各回各家的池袋人中,他几乎是防空洞里最开心的一个。


  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反战先锋,无比向往和平。”左马刻也站起来,拎起那条毯子,“走吧。”


  三郎点点头:“好的!”,然后迈开步子,光着脚跟在他身后。


  左马刻回头看他,他脸上喜悦的表情还没藏住,被他发现,又别扭地抿起嘴唇拉下嘴角。左马刻心情不错,这是他所见山田三郎的第二个表情,在此之前他只见过在自己身下含着大量痛苦的情玉,现在终于见到了像孩子一样单纯的喜悦。

  他内心觉得这小孩肯定不是表情平淡的类型,只是硬撑出大人的样子而已。... ...为了骗自己上床,他在心里又补了一句。


  上了几十级阶梯,终于到了地面有信号的地方,左马刻用手机拨了个电话让手下开车过来接人。三郎站在他身边,把视线放远。已经是黎明,视野内所有的建筑物都被硝烟熏黑,一些已经倒塌,拉起形同虚设的警戒线。天空由深变浅,与地面的对比更加强烈,十一月的冷风肆虐,左马刻把毯子盖过他的肩颈,那瞬间他朦胧地认为前途光明。

  

  




  

  

  这以后山田三郎就是火貂组的人了,当然他的哥哥们也成功加入。左马刻对他们的待遇不错,给分配了三个相邻的大房间,允许他们在总部的宅院随意走动。二郎感觉这里陈列的刀枪(不开刃没子弹版)酷毙了,完全过成了观光的高中生(本职也的确是高中生)。一郎注意到了幺弟不正常的痕迹,认定左马刻是伤了弟弟的混蛋,要和他大打出手。左马刻百口莫辩,又不能说你弟勾引我,两个人意外地水火不容。


  


  “三郎——”左马刻打开三郎的房门,看见二郎和他一起坐在书桌前,皱了皱眉头,“二号怎么也在。”


  “给他补习,他上学的时候考十五分。”三郎带几分嘲笑地回答。


  “补什么补,你们学校都被炸了!”


  “但你的没有!过几个月你还要去上学!”


  两个人吵起来,左马刻不会端水,咳了一声,说隔壁拉了荧幕放你跟你哥喜欢的动漫,以二次元和一哥的威力成功把二郎支走,然后反手把门锁上。


  三郎还在笑着说他二哥低能,一边的眉毛挑起,语气轻松。


  左马刻喜欢这样,这个小孩终于有点像活人了,而非一个过分精致的人工智能机器人。


  他坐过去,放下一袋水果:“小弟们送的热带水果,现在挺难得的。”


  三郎收回目光,看着他:“你又出任务了?受了伤。”


  左马刻咬牙切齿:“你一哥打的。”


  “噗...、”三郎憋笑憋得难受,“那一哥呢,你没打一哥吧?”


  “啊,老子不跟未成年——喂等等三郎!我特意给你拿水果过来你就想着你哥?!”

  




  

  左马刻喜欢看三郎的表情,笑着的生气的,和二郎吵架时的,和一哥撒娇时的,他都挺喜欢的。说来奇怪,左马刻同意他入组织不是因为威胁或赌约,他只是想看这孩子真实的表情。作为一个黑道,他却不合身份地希望三郎安全快乐地活着,如果自己能随时看到就更好了。

  


  加入组织后,两个已经长大的哥哥偶尔也会出点安全的任务,和以前的万事屋差不多,万事屋被炸他们后迅速改行,也算是得心应手。


  三郎也想分担,一半是帮哥哥,一半是帮左马刻。他有时会跟上出勤的队伍,然后被队长供祖宗一样送回本宅。队长老泪纵横,说你要是有什么差错的话我可能得掉脑袋。


  反正碧棺左马刻坚定地认为,山田三郎这个年纪,不上学时就应该无忧无虑地玩。十年前战火还没打响,三郎可能已失去婴幼时的记忆,但左马刻当然记得他的少年时光。那时他和妹妹在老爹的庇佑下成长得算是安定,火药还放在烟花里而非枪膛。


  但在社会环境剧变下,战争最终还是拉开序幕。中王区下台并没有平息暴乱,崩盘的统制反而催生了新的矛盾。正/辅的形同虚设助长着民间党派的崛起,争斗打响第一枪后便愈演愈烈。

  




  战火还在不断蔓延,空袭警报在横滨拉响的那天下了小雪,三郎连接了多台电脑进行探测,由于战争不少无线缆系统被摧毁,给他增添了难度。荧幕的亮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,异色的双瞳飞速浏览,指尖在键盘敲击着左马刻看不懂的代码。


  “查得到吗?”他问,话语间凑近了一些,银白色的头发扫过少年的耳畔。


  “是真家伙。”三郎推开他的脸,“你们最好不要太乐观。”


  左马刻直起身:“姑且听你的。...那帮人驾驶战斗机在天上飞,真不怕追踪导弹啊。”


  低沉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打断,三郎在几秒内得到了更精确的消息:“是神奈川北部受到了袭击,”他把画面调到黑入的监控影像,“这代表本州岛全部沦陷。”


  左马刻掐灭了烟,结束了这一场短暂的、人数过分少的搜查会议。他走出房间之前拉开厚重的窗帘,北方远处的天空有黑烟升起。



  

  

  

  横滨的气候从不严寒,不知能否称作“雪”的细小冰粒从天空掉落,触碰到地面就混入一片潮湿的沥青。连日阴沉,乌云和烟垢层层遮挡,任何人都可以直视太阳。


  碧棺左马刻带人在横滨奔波,火貂组仓库里的弹药填进了枪,被他背在身上。同行的除了手下们,还有山田一郎,以及曾经见过几面的警察同伙和原军人。山田二郎相比战争前线,在哥哥弟弟和左马刻的要求下选择了消防和救援。他回过火貂组一次,穿着厚厚的防护服,面具被熏黑,三郎几乎分辨不出他的脸。


  山田三郎还留在组里,搬进了专门改造的地下室,房间里有数十台主机和连成片的显示屏,他戴着耳机,左耳右耳接收不同的频道,在他手下同时被处理。


  爱因斯坦曾说,他无法预测第三次世界大战所使用的武器,但他笃定,第四次世界大战的武器一定是石头。三郎看着代码运行中的进度条,恍惚间想到他遥远的父亲,那个人曾经想制造出非暴力行为的对抗武器,但至今仍受阻在半途。


  解析失败。三郎愤懑地拔掉耳机,几秒后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感到羞耻,再次戴了回去。无线网和信号塔被破坏得七七八八,街角先进的巨大荧幕也早已被砸毁,战乱区的民众大都流离失所——三郎嘲笑着,自诩科技进步的人类如今竟回到了以电报和报纸来传信的时代。


  一边耳机里重复的代码被切断,是左马刻那边的信号。三郎听着他的声音,相比对话内容,他更在意的是他的状态。好在线路那头的人气息平稳,精神不错,甚至好像在抽烟。


  “三郎,东京那边的党派也会来这边添乱吗。”左马刻问着,话语间三郎听到那边传来的零碎枪响。


  “地区边界姑且还是有人防守的,川崎和高津division更应该担心这件事。”他继续起敲键盘的动作,“一哥怎么样?他还没给我传信。”


  左马刻听着那边键盘的敲击声,吸了口烟:“放心吧,活蹦乱跳的。早些时候老子又救了他一命,小兔崽子还不领情。”


  “哼,我都说了不让一哥去,你竟然还让他遇到生命危险!”三郎故意抓错重点,惹得左马刻在那边急到语序乱成一团,他打断左马刻“老子不是说了他硬要跟来吗”之类的话语,换回冷静的语气:“然后呢,你给我打了电话,就只是替东北部的人担心一下东京来的暴乱?”


  左马刻按压眉心,平息下去被小孩逗起的恼火:“不是,还有两件事。”


  “快说,我很忙。”


  他灭掉烟:“第一,晚点会有人带你搬离总部,你抓紧整理一下你那不让别人碰的电脑。”


  这还真是重磅消息,山田三郎惊到猛地起身,连线耳机被拽掉,他抓起与左马刻通话线路的那只塞回耳朵:“什么话!我怎么可能搬走!”


  “先好好听我说行吗。...火貂组,作为横滨的头号黑手党,它的总部所在地你觉得会安全吗?”左马刻把一贯带着慵懒的语气放严厉,“你得跑,在装甲车或轰炸机来之前。”


  对话沉默了几秒,现在平静的时间宝贵,左马刻想催他说话,三郎却早他一步开口。

  “我不能跑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明。


  真是顽固的小孩,左马刻差点开口训斥,但也更想听下去。这是这个浑身带刺的跋扈黑道独有的理智冷静,在三郎面前,他保持着想理解他的奇怪好奇心。


  山田三郎的音调拔高,此时不知哪个信号塔被破坏得接受不畅,传过去的声音带着电流声。

  ——“如果我留在这里,我将依然是火貂组头号指挥官。但如果离开,失去我那七十台电脑,就会变得一无是处。”


  这是骄傲和自卑交织在一起的发言,包容着少年纯粹的野性,以及裸/./露的脆弱。


  左马刻沉默着,半晌后压低声音突出含糊的话语:“假如我执意带你走呢。”


  三郎的语气中反而透出明快的笑意:“那就带我到你身边吧。”

  

  



  那天的通话到这里就中止了。左马刻掐断了信号,三郎在他挂断的最后一秒听到了机关枪的声音。他把显示定位的掌上电脑举到显示屏前比对,左马刻和一郎的信号都与战点重合。


  一味的担心不能解决问题,三郎把定位重置,远程更改了发信源,将那位军人同伙提供的卫星线路作为跳板,重新与总部对接。——好了,这下无论敌人有多先进的技术都无法搜索到火貂先锋队。


  三郎笑了笑,摘下耳机在转椅上转过一圈——这个空旷到桌椅以外没有任何家具的深层地下室,四周挂满一览无余的显示屏的病态房间,除了卫浴以外不连通任何地方的隔绝空洞,只有他一个人的阴暗庇护所,就是火貂组的中控室。

  

  



  左马刻回总部的时间在凌晨,三郎还没睡觉,左边的耳机传来第六队的报告,右边是东京的实况新闻。他的手在键盘上敲击着栅栏密码,眼睛则看向另一个显示屏。


  左马刻打开门,三郎刚好按下发送键。一边耳机安静下来,三郎拽掉它,换了一副无线的重新戴上去。


  “你得睡觉啊。”左马刻拉了把圆椅子坐在他身旁。


  “你怎么来了?”三郎把视线移到他身上。


  “惊讶吗?”


  “...五分钟前你通过总部卡口时我收到第一条报告,两分钟前第二个关口,又报告了一次。接着你的身影被摄像头探测到,一分钟前又被热成像仪捕捉。然后你在门口通过了虹膜识别,第三次报告给我。”三郎一边说,一边示意右边墙上挂着的电脑,左马刻看过去,是监控摄像的九宫格画面,此时空无一人的走廊几分钟前自己刚走过。


  “你还挺了不起。”他赞赏了一句。


  三郎也不吝啬:“那当然。”说话间他的左手敲击几下键盘,然后按下了run按钮,主显示器的画面从代码变成实景。“你怎么样?”


  左马刻的语气轻描淡写:“刚打完仗。”他的服饰可不普通,沾着硝烟和火药味,只是进房间之前把枪和子弹带卸在了门口而已。


  “一哥...”


  “没让他上,现在还在睡觉。”他赶紧打断这个别扭兄控的追问。


  三郎放下心来,伸手拨开左马刻的刘海。在他的眉骨上有一道新伤。流出的血与白发黏在一起。


  左马刻握住他的手:“还挺暖和。”


  “你从外面来,看什么都暖和吧。”对方变本加厉把他的手贴在凉冰冰的脸上取暖,三郎放过去狠话,“怎么不趴在我主机CPU上,烫死你。”


  左马刻没生气,反而被逗笑了:“室内唯一暖气是电脑主机,也就你能干得出来啊。”


  三郎哼了一声,两只手都伸过去,毫不客气地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挤到变形:“我在为你的组织出力,你得感谢我好不好!”


  “感激感谢——”左马刻被揉着脸,含糊地发出几个音节。他喜欢这种感觉,山田三郎的手不在键盘上,而是和自己交叠在一起。自从神奈川沦于战火,似乎是很久未见的光景了。


  小孩玩够了,手搭回他的肩膀上,身子也靠了上去。鼻尖靠近非正式的军装,粗糙的布料上还有火药的味道,三郎来到火貂组后,只在左马刻和哥哥们的衣服上接触过它。

      左马刻听着属于少年的轻柔呼吸声,垂下眼帘,指尖滑过他眼下的两颗痣。


  还是大人先提出话题,他在离得近的一个键盘上按下三郎教他的快捷键,地下室的灯亮起。好久没接受白光的小指挥官表示抗议,抬起胳膊挡住眼睛。


  左马刻把他扶稳,自己也站起身,问他:“神童啊,我提个你绝对不知道的问题怎么样?”


  三郎才露出那双眼睛,在亮光下看过去,好像有点感兴趣:“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?”


  这个回答惹来一声轻笑,左马刻凑近,一只手手指并拢放在三郎眼侧,隔绝掉他右半边的几十度视线,不让他看那几个显示监控的屏幕:“你猜外面下没下雪?”


  三郎愣了愣。

  下没下雪?这是什么问题?...难吗?简单吗?印象里五十分钟前的画面下了雨,不过现在到底下没下雪?


  左马刻得意地勾起嘴角:“我猜下了。”


  三郎抱臂露出不屑的表情:“好吧,下就下了。”


  左马刻拿起旁边椅背上的薄毯裹起他:“出去走走?”


  “喂!”三郎挣扎着,但是双手伸展不开,只作出了几乎是搞笑的动作,“我忙得很好吗!”


  “你一哥都睡了,你既然不睡,还不出去玩?”


  三郎摇头:“我没兴趣。”


  “在池袋听到防空警报的那次,”左马刻说,“我把你扛走了,信不信我再把你拎出去一回?”


  “你给我闭嘴!”小孩的脸红成一片,被迫回忆起那段记忆,“你再说我就...、啊!”

  话音未落就被若头抄在了怀里,左马刻抱起他就跑。

  三郎张牙舞爪,左马刻把毯子裹紧了点,他的双臂被箍在里面,停止了挣扎。



  

  他们一起沿台阶向上,铁皮和军靴碰撞发出响声,三郎听着,它在空旷的底下地下楼梯间里散出回音。


  “没有我的时候你别出去,外面不太平。”左马刻走在他前面说。


  三郎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:“没有你硬拉着我的话谁没事干爬六层楼!”


  “深点安全,总部最深的仓库特意为你改装成这样,埋怨的话给我咽回去啊小鬼。”


  “那你就别让我搬走!”三郎不示弱地怼回去。


  于是左马刻默不作声了,只有两人交叠的脚步声回响。


  用手环打开沉重的大门,山田三郎站在现实与电子世界的交界线,目光终于可以放得更远,他向前走一步,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。


  “天还没亮啊。”


  “还得等两个小时吧,毕竟是冬天。”左马刻站在他旁边。


  三郎沿着石板路走:“这不是没下雪吗。”


  “是吗?”左马刻抬头看天,像是有感应一般,第一片雪花飘落在他的鼻尖。

  “下了吧?...哎,下了啊。”他拉过三郎,“你看,本大爷的胜利。所以来吧,去看看中华街还有没有店铺开着。”

  



  

  其实没有店铺在开了,已经下台的中王区还在向女性们发送补贴,自拉响警报后,繁华的街道就瞬间变了样。这个时间已经有人在卖早报,是看起来和三郎差不多大的孩子,或许还要更小一点。三郎买了一份,付钱后塞给左马刻让他随便处置,毕竟报纸上印的新闻早已被他获取。


 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,内容支离破碎,三郎说到一半总会讲起完全搭不上话的语句,听几秒后左马刻才发现他是在通过蓝牙耳机远程处理事务。有一秒他真想把耳机拔下来踩了,但他也同等担心着发来紧急通报的火貂组同伴。


  工作暂且告一段落,他们走到了爆破的废墟,由于坍塌和落石还极度不稳定,这里拉起了比池袋密集的警戒线。左马刻看了看眼前写着警告的黄色塑料条,打趣说那只兔子警官最近还挺忙。


  雪花还在往下落,这次是大片的、正经的雪花,但依然积不起来。三郎肩上的毛毯是黑白棋盘格,他仔细看着,落在黑格上的雪花晶莹剔透,像是闪闪发光,而落在白格上的那部分则模模糊糊,浅色的冰晶体肆意展示着它被烟雾沾染的肮脏。


  “还有一件事是什么?”

  三郎突兀地问出这句话。


  左马刻以为他在和人通话,识趣地没接茬。

  三郎皱皱眉头,不得不叫出他的名字,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一遍:“碧棺左马刻,我问你呢。你昨天被打断的那场通话里说还有两件事要谈,但你只说了搬迁中控室,我问你另一个是什么?”


  左马刻看了看他,停下脚步,一拉他的兜帽,把小孩拽到怀里。三郎抬头想吵,左马刻抢先开口:“你知道这家店,以前卖的是什么吗?”


  三郎看过去,他只来过两次这条街,都是在神奈川战争打响前,一次是和哥哥们一起来的,一次是左马刻带他来的。左马刻示意的那家店店面不大,连招牌都拆了,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

  于是天才示弱:“我不记得。”


  “卖蛋糕的。”左马刻挑起眉毛,有点得意地看着他。


  “哦...、等等,别转移话题!”


  “我没转移话题。”左马刻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,当前人迹稀少的街道上多了个火星一闪一闪。“我就是想问这个。记得认识你的那天,你说还有一个月到你的生日。然后呢,到了吗?”


  “...嗯?”


  “还是过了,我问晚了?反正也一个多月了,忘了怪我。”他吐了一口烟雾,细腻的白烟包裹着雪花。


  三郎眨眨眼睛:“明天。”


  “真的假的?”左马刻吓了一跳。


  “真的,12月16日,我骗你干什么?”


  左马刻拧紧眉头,看了看禁闭的店门:“你怎么不早说?没时间给你找蛋糕了,要不然让理莺给你做一个?”


  “你自己吃吧!”有幸吃过一次那个军人的料理的三郎冷哼一声。


  “你不是能吃吗?那天那个薰衣草茶,我跟铳兔还有一郎和二号不都晕了吗,就你清醒。理莺跟我说你以为他给你哥下药,哭着要打他——”


  “...顺E1线路和第七分队汇合,通过卫星跳板1673v6传信给我。”三郎撇过头假装打电话。

  



  

  两个人走到铁路口时太阳才完全升起,三郎眯着眼睛看过去,这条铁路在几年前就因战争而废弃,轨道间杂草丛生。日光努力穿过层云照过来,他突兀地想起和左马刻初遇的那天清晨,走出防空洞时看到的日出。


  那时是左马刻调车来把他接回火貂组,自己在车上就睡着了,还裹着左马刻从酒店顺出来的劣质毯子。现在三郎拉了拉肩头的摇粒绒毯,面前是初升的太阳,他朝旁边看去,左马刻感受到他的视线,也看过来。他漂亮的白发和乳白色的天空融为一体,沾了些雪花,在日出下闪闪发光。一个多月前的那天三郎想着或许前途光明,而今天三郎敢拿出他桀骜青春期的所有骄傲,站在废墟顶端对密集的战火说,我和左马刻和哥哥们和其他伙伴都前途光明。

  


  “看我干什么?”左马刻把抽完的烟蒂收回便携烟灰缸,“困糊涂了?我长得像哪行代码?”


  三郎差点想骂他不解风情,毒舌地回击:“最简单的代码都比你这个单细胞有水平。”


  左马刻早就练就了不和小朋友发火的好脾气(只对三郎有效),把他拉近了点:“我看你是困了才说胡话,左马刻大人命令你睡觉。”


  三郎瞪了他一眼,接着感觉到自己的无线耳机被拿走了。左马刻自己戴上,三郎才发现为了打仗,他摘掉了绝大部分耳钉和耳桥。


  “我给你调个装甲车来,你回去睡觉。”左马刻听到耳机里是女播报员在讲东京的战况报告,决定暂时不管。


  “世风日下,你现在只能叫动装甲车了吗?”三郎打趣。


  “有车就不错了,别挑三拣四。”左马刻作出凶恶的口气威胁,又恢复到算是轻缓的语调拿出内部通信机,“我记得旁边的三组四组都有闲置的车,你不觉得那玩意挺酷的吗,上吧。”


  三郎当然觉得那个酷,几乎算是迫不及待地点头:“我要坐!”


  “坐上了得睡觉,这个耳机我帮你听,有人联络我叫你。”左马刻怕他兴奋起来再熬两个小时,给他下通牒。


  “好吧,我睡不就是了!只睡三小时啊!”

  



  

  

  山田三郎被叫醒时是上午,他把转椅靠背竖起,接过左马刻递来的耳机一秒进入工作状态,左马刻眯着眼睛看着小孩在键盘上敲敲打打,弹钢琴似的灵活的手指顺便按了个快捷键,把主灯毫不留情地熄灭。


  “没有起床气是好习惯啊。”左马刻懒洋洋地靠着控制台,他的小圆凳没有靠背。


  “小时候也还是有的。”三郎的视线在面前几个显示屏间跳动,漂亮的异色眼睛被不同的荧幕画面映照,变得更加多彩。


  “你现在也还是小孩子啊。”左马刻反驳。


  三郎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小孩,嘴上毫不留情地撵起了人:“你不回去吗?”


  “本来是要回去的,但我打算洗洗睡,借一下浴室。”


  “哈?你打算把一哥一个人...”三郎连数据都不看了,回头气呼呼地瞪着左马刻。


  “你一哥有铳兔和理莺挡着,他俩的正义感比我强。”左马刻点上他的额头,“你有谁?你只有左马刻大人我。”


  三郎去咬他的手指,没咬到:“你是早有预谋来这里几天吗?”


  左马刻看他还要咬,赶紧收回手:“嗯,我的预谋是把你这堆电脑连着你接走。”他笑笑,“不过现在多了个任务,还得想个办法弄个蛋糕过来。”


  “哼。”三郎发了个不屑的鼻音,“不要毒岛理莺做的。”


  “行。”左马刻满口答应,“条件是等会把你椅子给我,我睡一会。”

  


  


  

  在地下室的半个月里,山田三郎的时间观念完全来自于地上联络人的信息,他冲泡着一包一包的代餐维持着本就一般的体格,冰咖啡消耗量极快,来不及丢的纸杯套在一起,一般是左马刻或哥哥来看他时帮他丢掉。


  而碧棺左马刻还是很有时间观念的,在特殊时期他也丢掉了曾经养尊处优惯出来的起床气,做到了闹铃响准时起床,把软乎乎的舒适转椅还给了三郎。


  三郎把靠背拉起,刚刚盖在左马刻身上的毯子重新搭回椅背。左马刻揉揉眼睛开了瓶矿泉水喝,心想这里果然没有时间季节天气等概念,自己随便穿了件骷髅头衬衫也不嫌冷,下午的阳光完全看不到。


  左马刻摸出包里的手机,浏览过简讯页面,接着又拿出改装过的内部通讯机仔细检查。几分钟过去,他的眉头渐渐锁紧,终于还是站起身对三郎告别:“那,我先走了啊。”


  三郎把耳机摘掉:“穿厚点啊你是傻子吗?”


  左马刻把那套淋过战火的套装拎起来装进塑料袋,摆摆手:“我回自己房间找点东西穿。”他的声音沉下来,“这里不太平,你小心。”


  三郎点点头:“嗯,我收到消息了。”


  “你不要出去,也别睡,听好信号。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信得过的人来。...我有事要处理。”


  “我知道。”电脑屏幕切换了一下,三郎赶紧戴上一边耳机。


  左马刻走到门口:“我晚些回来。”


  在戴好耳机和好好告别中,三郎选择了前者,他把目光转回显示屏,在飞速敲动键盘的声音中,只留给左马刻两声模糊的鼻音。

  

  

  




  相比左马刻,三郎更早等来的是二郎。彼时他已经接受到消息断联整理中控室,三郎把负责监控和温感等显示屏全部注销,副盘的线路转为无线连接并启动自动运行,十几个主电脑的信号连到两个掌上电脑里,CPU烫得不行,三郎几乎拿不了几分钟就要放一会。就在这时,山田二郎打开这间病态中控室的门。


  三郎没想到左马刻所说“信得过的人”这么“信得过”,二郎没穿以往的防护服,拎了两份锡纸盘装的咖喱,招呼几个早已脸熟的火貂核心成员进门,问弟弟:“哪些要搬?”


  三郎指了一下:“墙上那些不用,我卸下来的都得拿走。”


  二郎比了个OK的手势,对大家说:“麻烦搬上去啊,不能碰坏了,好像挺贵的。”三郎赶紧补充:“也绝对不能碰到注销键!休眠也不行!”左马刻的心腹们连连点头,小心翼翼地一台台向上运。


  主机间的电线缠连在一起,扭成一团仿佛难以梳理的战争人生。二郎一看花花绿绿的线就头疼,赶紧转移注意力,把两个饭盒都给三郎递了过去。

  “哥哥说你好久不正经吃饭,那哪行啊,喏,我们那没有海鲜意面,给你带了点咖喱。”


  三郎省略过道谢,直接接过来:“消防那边怎么样?你都不联系我,难道要我费心思追踪你?”


  二郎不满地和他拌嘴:“没联系你不就是没事吗!想给你减轻负担你还怪我...”


  “还是时不时发个信吧,我可是很担心的。”


  十几年没听到弟弟温情语句的二哥差点哭出来,颤抖着说一定会每天早中晚都报平安。


  三郎打断:“毕竟是低能,容易让人操心。”


  二郎的眼泪憋了回去,揪着三郎的领子开始闹,三郎也不认输,拿起没开封的饭盒敲他的头,直到手下说搬好了请他核查时,才勉强平息下来。

  

  


  

  三郎的电脑探测到敌情毫无疑问会早于官方,此时只有二郎还在他旁边,正坐在左马刻专属的小圆凳上看报纸打发时间。他看到三郎从椅子上弹起,抓过掌上电脑开始紧盯屏幕搜查,也紧张地凑过去: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


  三郎给他看雷达信号:“有其他division的飞行物在靠近!”


  “什么东西?飞行物?会不会只是路过?”


  三郎换了个页面飞速打字,没理二哥的疑惑。他切换过数十个窗口,终于确定下来,用另一台掌上电脑在三秒内连接了通讯系统,对二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  “接受到消息的全体公民请注意。”他的声音通过小话筒传到电脑里,再从中控室天花板上的音响中传出。二郎惊异地抬头,三郎的声音在他身边,被加工过而含有一点电音的广播声在他头顶,两者相差零点几秒的时间差,造成了华丽的回音效果。


  “在火貂组总部及其周边的公民,火貂组的成员及辐射面积1千米内的住民,约北纬35°27'04''-东经139°38'34''辐射面积三千米,请听指令进行空袭避难。”


  “立即进入周边的防空洞,若没有修建防空洞则进入地下车库、地下仓库或地下通道。在官方警报解除的笛声响起前,不要擅自离开。请注意分辨即将到来的官方空袭警报声和警报解除声,以下是范例,空袭警报声为——”


  山田二郎迅速起身拿过背包,摸出手机开始打字,在他压低的声音中,三郎分辨出“队长”“准确消息”等音节。


  几秒后二郎朝身后还在播报的弟弟挥手,毅然地走出门,踏上通往地面的六层高楼梯。三郎想叫住他,告诉他这里是最好的防空洞,但看到他背包上消防员的标志后选择让他去。二郎没关门,三郎走过去把门关上,在哥哥踏着铁架楼梯的咚咚脚步声中播报:“这不是演习,重复一边,这不是演习。”

  

  




  

  碧棺左马刻打开中控室的门时这里已经不是中控室,挂在墙上的电脑少了一半,且剩下的都已经注销。由于显示屏的光源太少,三郎开了几盏壁灯,但屋内仍然昏黄,空气沉静,像散不开的黄油。


  没了监控和温感系统,三郎没能提前预知他的到来,明显被开门声吓了一跳,但播报的声音丝毫未抖:“北部划分区第四次轰炸预警第三回,重复一遍,北部划分区第四次轰炸预警第三回。”


  左马刻坐下,熟练地扯了垃圾袋把空了的咖喱饭盒扔进去,看着小男孩紧盯着笔记本时专注的眼睛。他一路上听到了十几次三郎的警报,熟悉的声音在飘横滨上空,尽量做得郑重,却明显太过年轻。


  本次预警完毕,三郎闭麦,和左马刻报告:“有空袭,目标就是火貂组。”


  左马刻耸耸肩:“我们的人转了一圈确认了没有未避难民众,我才赶来。”


  三郎皱皱眉头:“...你心真大,都说了空袭警报,你还带人转一圈。”


  左马刻改口:“无人机,无人机。真正去转的只有我,就一小圈,这不没受伤吗。”


  掌上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着敌方探测追踪系统,出自三郎手下的代码先进得过分,甚至直接监测了敌军的战机内部程序。

  屏幕中央弹出英文的TAKE OFF字样,代表又一波炸药的投放键被按下。“来了...”三郎小声说,他的话音刚落,上方靠北的地区传来爆破声,传到这里仅仅是闷响。


  三郎重新连好麦克:“注意,警报还没有解除,重复一遍,空袭警报未解除,请不要离开防空洞。”


  他闭了麦,左马刻笑出来:“你这样还挺帅的嘛。”


  “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而已。”


  “好,好...”左马刻伸手,递给他一个mini iPad,三郎空出一只手去接,看着上面分屏的敌方轨迹和我方模组。


  “要转移总部,毕竟早就已经预谋好了。本来打算过段日子,只把你接过去,现在看来大家都得走。”左马刻点了根烟,“用这台iPad能和合欢联系上,她联合了原中王区的主干协助我们。”


  三郎保留了意见,说:“新据点的建设总会好于轰炸的废墟,但希望你妹妹那边的女士们不要太特立独行。”


  “好吧,但合欢的决定是正确的,不是吗?幸好她早就找好了退路。”左马刻习惯性地维护着妹妹。


  在这一方面上三郎也给予了肯定,他开始定位比对,做着最后的判断。


  “什么时候转移?”最终他确定了碧棺合欢的头脑和处事风格都毫无缺陷,拉过另一个掌上电脑开始编写加密通讯。


  左马刻说:“马上,等你同意。”他吐出一口烟雾,笑了笑,“火貂组作战部门最高指挥官。”


  三郎笑起来,异色的眼睛闪出骄傲的光。

  “批准。消息送出去了,让那边做好准备迎接我们吧。”

  



  

  精确预估了敌军飞机的弹药只够最后一轮轰炸,三郎放出了最后一次联合警报。他闭麦,笑着看向左马刻:“五分钟后,火貂组总部核心地区,也就是我们的头顶上,将会迎来最后的轰炸,过十分钟他们的战斗机离开,就会响起官方的警报解除鸣笛。”他采访,“火貂组终于还是被夷为平地,左马刻先生,你有什么看法?”


  左马刻真就接过没连线的话筒,假扮出被采访的样子:“老子的看法是那可太好了,反正找好了新据点,敌人给炸了省得我们自己销毁。”


  三郎继续假扮记着:“新据点是什么样的呢?”


  “又安全又稳固。尤其是中控室,已经改装好了,指挥官拎包入住就行,保证厨房卧室卫浴齐全,条件好几百倍。...嗯,毕竟是老子的妹妹监督修建的。”提到妹妹,左马刻丝毫不掩自豪的神情。


  “你早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不跟着走!”三郎抓过毯子抽过去。


  左马刻一把抓住毛毯,丢到地上:“那天我刚想说就开始打仗了啊,再吵揍你。”


  好吧,三郎心情不错,坐回转椅上转了一圈,环视过这个清理完毕的地下室。


 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。左马刻拍拍他的肩膀,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箱,三郎看到它,眼睛闪出一抹期待,左马刻在他亮闪闪的目光中打开,里面是个小蛋糕。


  “风波过去了我给你补个大的,老子这次能搞到这玩意已经不容易了啊。”


  他熟练地掏出打火机,像点烟一样把附带的四根蜡烛点燃,插在蛋糕上。

  “许个愿,然后你一半我一半。”


  三郎看着他,在键盘上按了个快捷键,灯全都关了。左马刻的脸在跳动的烛火前,显出与他截然相反的生动与柔和。


  三郎没有合掌许愿,而是笑了笑靠在椅背上,开始说话。

  “左马刻。”


  “...干嘛啊?”

  左马刻不满他不按流程走,抬起头看他,刚好撞上他烛光里的异瞳。


  地下室的广播响起三郎录好的人工预警,昭示着最后一次轰炸即将到来,三郎按了几下键盘把声音调小,合着自己的声音说:“有一件事我一直在骗你,今天还是告诉你吧。”


  “什么啊,说。”左马刻看蜡烛已经烧短了一截,催他有话快说。


  三郎拿起塑料叉,沾了一点奶油然后舔掉,看向左马刻。

  “其实这是我的十五岁生日,我遇见你时早就已经满十四岁。”


  “... ...”

  左马刻沉默了几秒。


  “你从来没有犯过罪,那只是我这一生仅尝试一次的诈骗罪而已。”


  “...噗哈。”左马刻笑出声来。


  他开始移动蜡烛的位置,把均分在四角呈正方形的蜡烛排开,腾出一个空。表面平整的奶油因为他这一举动而被翻乱,却给完全没有裱花的、过分简陋的蛋糕增添了点单调的生机。


  他从口袋摸出烟盒,敲了敲,弹出一根烟,刚刚点过蜡烛的打火机重新承担了它点烟的使命,左马刻把这跟香烟倒插在蛋糕上。


  “蜡烛我就要了四根,你凑合一下吧。”

  他笑着,“那十五岁生日快乐,小鬼。”


  山田三郎想批判一下这不着调的蜡烛,却错觉认为香烟的火星比其他四簇跳动的火焰都耀眼。他看向左马刻的脸,然后乖乖地合掌闭上眼睛,心里的愿望愈发清晰。


  睁开眼睛,他吹灭蜡烛。左马刻配合地拿勺子把香烟按灭,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台掌上电脑和一个miniPad在发光,几乎同时,在他们头顶正上方,轰炸的爆破声响起。


  山田三郎举起还剩半杯的黑咖啡,他的声音和着爆裂的声响:“全员避难完毕早已确认,警报解除的鸣笛将会在零点三十分吹响!”


  碧棺左马刻匆忙开了瓶功能饮料,碰了上去:“本次袭击我方零伤亡,让无意义的战火当作生日的礼花!”

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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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、不要在x同意年龄以下做不该做的事、未成年不要进酒吧不要饮酒...不要战争.....那个,也请不要骂我.......(。•́ × •̀。) ..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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